·综述· DOI:10. 16689 / j. cnki. cn11-9349 / r. 2022. 03. 019 粪菌移植的临床操作与应用 1王玉莹, 1,2石汉平, 1,2饶本强( 1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世纪坛医院胃肠外科/ 临床营养科,北京 100038; 2国家市场监管重点实验室(肿瘤特医食品),北京 100038) 摘要: 粪菌移植(FMT)作为改善菌群失调的有效方案,已在治疗复发性艰难梭菌感染中获得成功。 随着对肠道菌群科学研究的深入,FMT 技术也逐渐应用到各种疾病的临床治疗中,成为改善消化、内分泌、神经等多种系统疾病的新型治疗方案。但是目前,FMT 的临床操作与应用并没有统一的标准。 从粪菌供体的采集到菌群的移植,再到术后疗效监测,各个国家和地区对供体的选择、粪菌的制备、储存的条件、移植术式的选择、术后的监督管理都有不同的观点或标准。 本文参考欧洲、亚洲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临床及科研案例,结合临床经验,从供体筛选、粪菌样品的采集与存储、移植手术的选择等流程逐一进行分析,全面介绍了 FMT 在当前临床应用中的各种方案,探讨了不同临床操作标准之间的优缺点。 另外,本文对 FMT 临床应用的适应证与禁忌证、术后不良事件的发生以及术后疗效监测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和评估,以期通过规范临床应用减少对患者健康的不必要损害。 最后,本文总结了 FMT 的临床操作全流程,并给出适当的临床应用建议,以期为临床医师提供可参考的 FMT 操作标准。关键词: 粪菌移植;操作流程;临床应用;建议 Clinical operation and application of 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1Wang Yuying 1 2 Shi Hanping 1 2Rao Benqiang 1Department of Gastrointestinal Surgery / Clinical Nutrition Beijing Shijitan Hospital Capital Medic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38 China 2Key Laboratory of Cancer FSMP for State Market Regulation Beijing 100038 China Abstract 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FMT has been successfully used to treat recurrent C. difficile infections as an effective regimen to improve dysbiosis. With the deepening of scientific research on intestinal flora FMT technology has also been gradually applied to clinical treatment of various diseases and has become a new treatment solution for improving digestive endocrine nervous and other systemic diseases. However there is no unified standard for the clinical operation and application of FMT. From the collection of fecal bacteria donors to the transplantation of flora and then to the monitoring of postoperative efficacy the selection of donors preparation of fecal bacteria storage conditions selection of transplantation techniques and postoperative supervision and management in various countries and regions all have different views or standards. This article refers to clinical and scientific research cases in many countries and regions in Europe and Asia combined with clinical experience and analyzes the procedures from donor screening collection and storage of fecal bacteria samples and selection of transplant surgery. The various schemes of FMT in current clinical application are comprehensively introduced and the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between different clinical operating standards are discussed. In addition we introduced and evaluated the indications and contraindications for the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FMT the occurrence of postoperative adverse events and the monitoring of postoperative efficacy in order to reduce unnecessary damage to patients' health by standardizing the scope of clinical applications. Finally the whole process of FMT clinical operation is summarized and corresponding clinical application suggestions are given. We expect to provide clinicians with a reference for FMT surgical specifications. We expect to provide clinicians with reference to FMT operating standards. Key words 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Operating procedures Clinical application Recommendation 基金项目:北京市自然科学基金(7202076) 通信作者:饶本强,电子邮箱:raobenqiang@ bjsjth. cn 1 背景 1. 1 肠道菌群与疾病 肠道菌群近年来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关注。 胃肠道疾病[1] ,如艰难梭菌感染、抗生素相关腹泻、炎症性肠病等;代谢相关的肥胖[2] 、糖尿病[3] 、高脂血症等;“肠-脑轴”相关的阿尔茨海默病、孤独症、焦虑、抑郁、肠易激综合征等[4] ;以及 “肠-肝轴”相关的非酒精性脂肪肝、肝硬化、肝性脑病等[5] ,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菌群失调,菌群失调可通过破坏肠道微生态环境加重这些疾病的进展并与之形成恶性循环。 ·390· 肿瘤代谢与营养电子杂志 2022 年 6 月 9 日第 9 卷第 3 期 Electron J Metab Nutr Cancer, Jun. 9, 2022, Vol. 9, No. 3 1. 2 粪菌移植的现状 粪菌移植 ( 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FMT)是将供体肠道微生物菌群转移到受体的胃肠道内,通过改善肠道微生态环境来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 美国胃肠病协会( American Gastroenterological Association,AGA) 2017 年创建了 FMT 国家登记处,自 2017 年 12 月至 2019 年 9 月, 登记在册的 259 例患者均将 FMT 用于治疗艰难梭菌感染(clostridium difficile infection,CDI),其中 249 例患者的菌群移植物是来自与受者无关的、健康的供体, 移 植 后 显 示 仅 1 次 FMT 的 治 愈 率 高 达 98% [6] 。 截至 2022 年 3 月,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 (Chinese Clinical Trial Registry,ChiCTR)所有在线可查的 FMT 注册项目为 72 项;全球临床数据库(clinical trials. gov)在线可查的 FMT 相关项目共 403 项, 以上 90%的项目与 FMT 治疗胃肠道疾病相关。 目前最明确的临床研究是 FMT 对 CDI 的治疗。 CDI 对标准疗法无效,且有复发性、严重性或难治性的特点,针对 CDI 的随机对照试验(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RCT)显示,FMT 疗法治疗 CDI 的治愈率达 90%以上[7] 。 与万古霉素疗法相比,FMT 治疗 CDI 的失败风险相对要低很多[8] 。 我国以粪便治病的历史悠久,孙中美等[9] 发现早在晋代葛洪的《肘后备急方》 中就有记载用粪汁治疗食物中毒和腹泻。 此后常以中药金汁为名[10] 。 金汁味甘苦,性大寒,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多用来治疗伤风感冒、中暑、肠炎等疾病[11] 。 另外,也有在金汁中加入少量甘草的诊方,甘草性凉,起到泻火解热毒的作用[12] 。有关微生物群与胃肠、胰腺、脑、肝等相关疾病的研究发现,肠道菌群与机体各器官和疾病存在密切的关系,然而其复杂的作用机制不能用一个菌株或一条作用通路来解释,这也就体现了 FMT 作为整体菌群移植的意义———能够完整改变受者菌群的丰度和多样性。 FMT 以移植微生物群的方式重建肠道微生态平衡,而 FMT 对于各种不同疾病的疗效也取决于疾病与肠道菌群的相关程度。 2 粪菌移植的研究证据 2. 1 粪便供体的筛选 2. 1. 1 供体筛查 供体筛查是确保 FMT 安全性的首要步骤,对于供体粪便的选择需要严格遵循问卷、访谈、血液以及粪便检查的流程[13] 。 还需要再次评估供体的健康状况,并对合格者进行登记造册。 目前,各个国家或地区的供体筛选标准并未统一。 国际粪便库 OpenBiome 于 2021 年发布了最新的全面的供体筛选标准[14] ;欧洲共识会议重申了 FMT 治疗 CDI 的必要性,并建议对 FMT 实施全过程进行统一管理[15] ;澳大利亚的一项多中心、双盲 RCT 临床研究明确证实了 FMT 治疗溃疡性结肠炎的有效性,并以此提出其供体筛选方案[16] ;加拿大详细制定了 FMT 治疗 CDI 的实施指南[17] ;日本基于对本国 FMT 诊疗经验的总结,于 2022 年更新了供体筛选标准[18] ;中国对 8483 例候选供体的评估提出了新的筛选标准[19] 。 不同国家或地区的卫生监管机构对 FMT 的监管要求不同,因此,应根据所在地区的法规条例来调整供体筛选标准,详细步骤如下。第一,问卷和访谈主要根据年龄、体质指数、高危性行为、慢性病以及精神疾病史排除血液和粪便检查无法检测到的相关问题。 基于 FMT 治疗抑郁症的案例报道[20] 和孤独症相关“肠-脑轴”的研究, 发现心理健康对 FMT 至关重要,因此建议对供体进行心理测评:如自评抑郁量表、自评焦虑量表、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 另外,Chen PJ 等[21]发现,接受食物过敏的供体小鼠粪便实施 FMT 会引发过敏性腹泻,因此有严重食物过敏的供体应被排除。 第二, 血液学和血清学检测用于排除血源性病原体和全身器官功能障碍,包括全血细胞计数、肝肾功能、电解质和传染性疾病[22] 。 第三,对粪便微生物进行详细的实验室检测,用16s 测序评估菌群丰度和传染性病原体[8,13,15] 。 第四,依据布里斯托大便分类法(Bristol stool form scale,BSFS)评估粪便初始状态,选择“3 型”, 表面布满裂痕的香肠状便;或是“4 型”,质地较软、表面光滑的香肠状软便作为粪便供体[23] 。 2. 1. 2 供体选择 供体选择是影响 FMT 植入和疗效的重要因素,若单个供体的整体移植有效率≥ 75%可以认为是“超级供体” [19] 。 对超级供体和其受者的微生物组进行比对测序显示,两者具有高微生物多样性和高普氏菌与拟杆菌比率的特征[24] ,但目前尚无确切证据表明超级供体优于其他供体。自体供体是患者患病前冷冻储存,以备需要时使用的粪便样品。 但一般仅供自身使用,并不用于异体移植。目前,没有确切数据表明,除了病史和实验室检测以外的筛选标准有利于供体的选择。 此外,由于筛选标准的严格性,合格的供体占 10%左右。 因此,使用与受者无关的、健康的、但筛选合格的供体具有便于获得、质量保证等优点,也是目前应用最为广泛的供体。肿瘤代谢与营养电子杂志 2022 年 6 月 9 日第 9 卷第 3 期 Electron J Metab Nutr Cancer, Jun. 9, 2022, Vol. 9, No. 3 ·391· 2. 2 粪便样品采集与存储 2. 2. 1 粪便样品的采集 肠道菌群中绝大多数为厌氧菌,有研究显示厌氧环境与有氧环境的差异将显著影响专性厌氧菌的绝对数量和粪便样品的质量[25] 。 因此,使用密闭容器和脱氧剂进行粪便样品的采集和转移可有效保护粪便中的厌氧菌。 2. 2. 2 粪便样品的存储 严格的筛选标准导致供体入选率低,因此储存合格的供体粪便成为必要的选择。 制备好的粪便样品可在 4 ℃下储存长达 8 h,对细菌存活率没有显著影响,但超过 8 h,细菌活力便会下降[26] 。 因此,美国、澳大利亚及欧洲国家均要求在 6 h 内完成对粪便悬浊液的制备和 FMT 操作。洗涤菌是将食物残渣,以及真菌、病毒等不属于同类的微生物、可溶性和不可溶性微生物代谢物去除,舍弃有一定价值的微生物代谢产物从而得到纯化的微生物群[27] 。 洗涤微生物群移植( washed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WMT) 使 用 自 动 净 化 机 (GenFMTer 智能化粪菌分离系统)将粪便样品与无菌生理盐水 1 ∶ 2 混合,离心弃上清,重复 3 次以富集微生物群,制成微生物与盐水 1 ∶ 2 比例的悬浊液[28] 。 在治疗克罗恩病(Crohn disease,CD)的 RCT 研究[29]和 COVID-19 合并菌群失调的随机前瞻性研究[30]中显示, WMT 可迅速改善患者的肠菌紊乱和临床营养不良症状,对本身疾病有缓解作用,并且安全有效,但是并没有与其他形式的供体 FMT 移植研究作对比。为了保存珍贵的合格供体粪便,冷冻粪菌库成为一种选择,BIOME-Preserve [31] 是一种用于运输或冻存粪便微生物的试剂盒,以粪便和预冷 (4°C) 的培养基(AS-9183,厌氧菌培养系统)2 ∶ 1 的比例混匀保存于-80℃ 直至 FMT 移植前,研究显示冻存粪便可以保存新鲜粪便中超过 85%的细菌[32] 。 冷冻粪便库还可提前招募并精准筛选粪便供体,而不受时间限制。 粪菌库可集中存储和提供粪便样品,保证患者在需要时可及时获得。 储存按照新鲜粪便 (25%) 、生理盐水 ( 65%) 和医药级甘油 ( 10%) 混合[33]保存于-80℃ ,每份样品大约含 50 g 粪便以供一次 FMT 操作。将粪便进行干燥制成胶囊也是一种新的方案, 口服胶囊可降低侵入性治疗相关的风险,如上消化道内镜检查、结肠镜检查和鼻肠管造成的肠黏膜损伤和反流性肺炎等。 一项为期 3 个月的双盲 RCT 显示,胶囊 FMT 有降低血压的效果,胶囊中的微生物群可以有效定植于患者肠道内[34] 。 2. 3 FMT 的途径 FMT 的治疗方案一般按照消化道分界分为上、中、下消化道途径。 上消化道途径是指经口、鼻胃管、胃镜或胃造瘘口,中消化道途径是指经鼻肠管或内镜肠道植管术( transendoscopic enteral tubing,TET),下消化道途径包括灌肠、结肠镜、结肠 TET 或结肠造瘘口。由于上消化道移植有反流和误吸的风险,因此在 FMT 前建议禁食至少 4 h,也可以在 FMT 前 1 d 使用促胃肠动力药(甲氧氯普胺,10 mg,肌内注射) 促进胃蠕动,预防反流和呕吐等不良事件[35] 。 为了减少胃内酸性环境对移植微生物的定植干扰,可在 FMT 前 1 h 口服质子泵抑制剂(奥美拉唑 20 mg)减少胃酸[36] 。 中下消化道为了配合 TET 操作,手术期间及术后 6 h 建议患者保持反向特伦德伦伯卧位 (Trendelenburg position) ( 图 1): 头 高 脚 底, 倾 斜 30°,避免反流和感染性肺炎的发生[37] 。 术后 6 h 内应避免排便,尽量延长移植物在肠内留存的时间。 在移植前使用抗生素可减轻患者本身紊乱的肠道微生物环境[38] 。 为了尽量减少抗菌素对移植物的影响,建议口服 3~7 d 万古霉素 125 mg,4 次/ d 或甲 硝 唑 500 mg, 3 次/ d 后 停 药 24 h, 再 进 行 FMT [39] 。 中药中的甘草有调和众药促进益生菌生长的作用[12] ,FMT 后适当辅以甘草水可促进供体菌群的定植。图 1 反向特伦德伦伯卧位 2. 4 FMT 的适应证与禁忌证 在进行 FMT 之前应考虑到患者本身严重的疾病和其他合并症,这些情况导致 FMT 失败的情况极为罕见[40] 。 因此,大部分患有肠道菌群失调相关疾病的患者都可接受 FMT 治疗[41] 。 以下患者可能会增加不良事件发生的风险,需要谨慎实施:①使用免疫抑制剂的患者, 包括高剂量皮质类固醇、钙调神经磷酸酶抑制剂、 ·392· 肿瘤代谢与营养电子杂志 2022 年 6 月 9 日第 9 卷第 3 期 Electron J Metab Nutr Cancer, Jun. 9, 2022, Vol. 9, No. 3 mTOR 抑制剂、淋巴细胞耗竭生物制剂、抗肿瘤坏死因子药物以及化疗抗肿瘤药物;②患有失代偿性肝硬化、晚期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亦称艾滋病)、近期骨髓移植或其他有严重免疫缺陷的患者。 2. 5 不良事件和疗效监测 2. 5. 1 不良事件 FMT 相关不良事件( adverse events,AE)分为移植途径相关和微生态相关两类,严重 AE 均发生在肠黏膜屏障受损患者中,且上消化道移植术后 AE 及严重 AE 的发生率高于下消化道移植 术 后, 而 结 肠 TET 是 相 对 安 全 的 移 植途径[42,43] 。 AE 按照强度分为轻度(1 级)、中度(2 级)、重度(3 级)、危及生命(4 级)和死亡(5 级) [44] 。 轻微 AE 包括腹部不适、腹泻、便秘、腹鸣、腹胀、恶心、呕吐和自发性发烧。 严重 AE 包括内镜并发症(穿孔、出血),与镇静有关的并发症(支气管误吸)、病原体传播、炎症性肠病加重、感染发生(腹膜炎、肺炎), 需要住院治疗的暂时或永久性功能障碍或死亡。 2. 5. 2 疗效监测 259 例 CDI 患者的前瞻性临床试验研究显示,大部分患者仅进行 1 次 FMT 即可实现 CDI 固化,成功的 FMT 在 6 个月内复发的比例仅为 4%,而且最常发生在 2 个月内[6] 。 对于 1 个月内 FMT 不成功的患者,大多数仍可在使用标准抗生素治疗或重复给予 FMT 治疗后 6 个月内治愈。 在多次(≥2 次) FMT 失败后,可联合常规药物(如类固醇、环孢素、抗 TNF-α 抗体、全肠内营养)治疗。 在 3~5 次 FMT 失败后,可能认定为 FMT 无效。尽管目前的证据认为 FMT 是一种普遍安全的治疗方法,不良反应很少,但 FMT 的长期监测结果尚未完全明确[45] 。 因此,建立 FMT 后定期随访以监测临床疗效和长期 AE 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移植后,应定期监测受者,以评估短期和长期有效性和可能发生的 AE。 在第 1 周,评估术后 AE 的发生和肠道不适状况。 在第 8 周、3 个月、6 个月以及随后每年进行 1 次随访,以监测长期 AE 和/ 或功能性障碍的发生。 3 粪菌移植的推荐操作流程根据现有研究支持,本文希望为临床医师提供一套合理的 FMT 实施流程,见图 2。 严格的供体筛选标准让多数患者更易获得与受者无关的、健康的供体粪便。 供体筛查应按照问卷、访谈、血液检查、粪便检查的流程进行,访谈中应进行相关心理健康评测,建议参考国际粪便库 OpenBiome 于 2021 年发布的最新供体筛选标准[14] 。图 2 粪菌移植的推荐实施流程在获得筛选合格的粪便样品后,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建议在厌氧条件下 1 h 内完成新鲜菌液的制备,并在 6 h 内完成手术。 若要制备冷冻粪便,亦应在 1h 内在厌氧操作台上完成,按照新鲜粪便 (25%) 、生理盐水 ( 65%) 和医药级甘油 ( 10%) 制备并保存于-80℃ 环境下。 待需实施 FMT 操作时,取出冷冻粪便常温解冻,在 1 h 内完成菌液移植。 粪菌样品亦可制成胶囊便于使用,无需肠道准备,不会造成手术损伤,但胶囊日常应保存于-4℃ 。根据目前的临床研究数据,FMT 治疗无特殊禁忌证,所有与肠道菌群失调相关的疾病都可进行 FMT 治疗,但对于严重免疫缺陷或患有重大疾病的患者需要谨慎实施。 在多种移植途径中,结肠镜 TET 途径因具有损伤小、菌群易定植、不良反应少等优点而被作为首选途径。 为提高 FMT 成功率,术前应评估患者胃肠疾病严重程度,选择性地在 FMT 前 3~7 d 使用抗生素减少患者肠菌;FMT 前 1 d 使用促胃肠动力药改善肠蠕动;FMT 前 1 h 使用质子泵抑制剂或中药甘草水调节胃酸环境。 FMT 术后监测不仅利于移植成功,更是对患者负责。 术后应对早期轻度 AE 予以监视和适当干预;对于中、重度 AE 应停止 FMT 治疗,并进行抗感染和对症治疗。 术后 FMT 的疗效评测应结合患者本身疾病分级和 16s 微生物测序结果进行评估,进行 1 次 FMT 治疗后,1 个月内若改善不明显可再进行 1 次,若效果仍无明显改善,不宜再进行多次 FMT 治疗,应停止 FMT 并改用其他治疗方案。肿瘤代谢与营养电子杂志 2022 年 6 月 9 日第 9 卷第 3 期 Electron J Metab Nutr Cancer, Jun. 9, 2022, Vol. 9, No. 3 ·393· 参考文献 1 SINGH R ZOGG H GHOSHAL U C et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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